世间的美只配他享有,春天是不够的

【赤安】航站楼能等到一艘船吗

*末日AU

*一个没有逻辑的甜甜

*就世界上只剩下了降智的两个人,话超多的哥和不想理他的零

*明明是好浪漫一设定不知为何在我手里却沙雕了起来

 
  

00

 
  

“还有什么事比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更刺激吗。”

 
  

“是两个。”

 
  

“好吧,除了我们世界上没有别的生物了,实际上这可能只是人类的灭绝。”

 
  

“但这并无法解释为什么我们两还存在着。我倒是无所谓,不会再有boss逼我上班了,詹姆斯减少了我的外勤工作,加上该死的上下班打卡制度,球赛那点时间根本没法解决办公室里无聊的八小时。”

 
  

“真像你会说的话。”

 
  

“你呢?”

 
  

“我?每天批不完的文件还有会议谈话,二十四小时都有可能打进来的电话,这就是日本上班族的生活吧。”

 
  

“嘛,毕竟你要守护的是整个日本啊。你的情人什么的。”

 
  

赤井秀一膝弯一疼,被踢了一脚,降谷零很恼这句话,拿信仰开玩笑,虽然当时的状况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实属无奈,一半出自真心一半是为了掩饰什么。事后总是被拿来开玩笑,久而久之,他也有厌烦,不知道是被亵渎了什么,总之半个字也听不得。

 
  

赤井秀一夸张的前倾了一下,大无畏的继续说。“现在你的情人还在脚下,要打声招呼吗?”

 
  

降谷零翻了个白眼,“大概无人回应了。”

 
  

01

 
  

如果你知道今天就是世界末日,你会做些什么呢?

 
  

先有世界末日再说吧。

 
  

没有能源枯竭,没有病毒瘟疫,春还有点冷花正在努力开,就是一次公安紧急会议结束后,末日终于来临了。

 
  

一个月以来警察厅被全国人口失踪案折腾的不可开交,原本人口失踪并不是他们的职责范畴,但随着人口失踪越来越多,这件事不得不惊动了东京和政府高层。

 
  

先是从海边的小渔村里一位村民的失踪开始,这位村民的失踪被地方管辖区记录在案以后,像是无形的怪兽尝到了甜头,紧接着是整个村子,再是一个地区,一座城市,惊讯如海水向东京倒灌,各地人口失踪案件卷着巨浪朝上级上上级奔腾而来。

 
  

全国范围的失踪案并没有让人让们恐慌太久,因为实在是太快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降谷零揉了揉眉心,他热爱工作,却不是这种无望的,人在面对科学也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的时候会显得格外渺小无力,工作在做,案子在查,到最后他也只能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死神存在,不然根本无法解释人为什么会凭空消失。

 
  

会议上同事的不安和惊恐历历在目,事实上这个会议开的毫无必要,这栋办公楼已经成为了最后的孤岛。风见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拉上了会议室的门。

 
  

降谷零的末日开始了。

 
  

当他拉开门发现会议室外空无一人时,那种意料之中的震惊还是让他无所应从,办公桌上的档案还摊开着,窗外有风吹来,纸张哗啦啦的响,甚至连咖啡冒的热气被风吹弯腰的轮廓都轻易可见。

 
  

他们消失的太突然,空气也没有做好准备。

 
  

他走过去挨个位置检查了一下,确认了大家没和他玩什么整蛊游戏后陷入了沉默。他觉得他离崩溃还差这么一点。

 
  

当然,降谷零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

 
  

一开始他还会把自己丢进工作之中,尝试着用理智来让自己冷静冷静,他翻阅着如果放在科技不发达只有纸质档案记录的年代,长的可以绕警察厅不知道多少圈的日本失踪人口名录,把警察厅的同事一个一个入录进去,输入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他放弃了,这片土地,这个岛国,确确实实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必须学会适应,现在他每天都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失去了执着的必要,仿佛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走了,他提前进入了老年生活。

 
  

原则让他每天按时上下班,虽然没有这个必要,但他还是喜欢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发呆,电视开着,总算有些声音,录播频道把同一部电视剧颠来倒去的放。而直播节目则更加哲学,画面长久的对着演播厅,降谷零也长久的看着那个演播厅,画面不动他不动,情况到了眨一下眼或许就会错过什么的地步,这样的僵持到最后总是他先耐不住,别开差点瞪出泪水的眼,恶狠狠的关掉电视。

 
  

有时候他也会试着拿起电话随便按一串像是电话号码一样的数字,随便按,然后听,嘟——嘟——嘟——的声音,怀着谁都好接接电话吧的心情不听到电子女音说“您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无法接通/正忙”不罢休。

 
  

渐渐的他有了新的爱好。

 
  

最近是天体观测。他坐在一叠叠档案宗卷中间摆弄着正对窗外的天文望远镜,很长也很大,他坐在那里调试的样子更像是要向夜空射上一炮。

 
  

没有这么危险。他更多的时候只是在看星星(放大版的月球并不好看,他还是比较喜欢用肉眼观察,至于太阳,如果终于放弃了一切想要被灼伤致死的话他或许会试试),天文观测他并不专业,当他花了一周时间记住天上的星体之后,他确信了地球上一定还有其他人。

 
  

星星少了一颗。

 
  

一流公安,三流科学家的这个不为人知的科研成果很快就被实践证明了。

 
  

他接到了一个匿名邮件。

 
  

「航站楼能等到一艘船吗? 」

 
  

没头没尾的一封邮件,降谷零左看右看,拆开字看,拼起字看,也没有看出所以然,这让曾经的侦探感到有些挫败。码头或许能看到飞机,没有水的飞场航站楼能驶来一艘船吗?不论如何也等不来吧。

 
  

降谷零摇了摇头,这是一个失落悖论。

 
  

唯一可确定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顺着网线爬过去,说不定还有人存在着。他试着破解ip地址却不断被阻挠,即使无法见面,或许还能成为笔友,现在的科技也可以让他们线上聊天什么的。

 
  

于是他认真回复。

 
  

「不能。」

 
  

回复就像石沉大海,他等了一段时间,把邮箱绑定在自己手机上不断刷新,难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提醒他等不到世界上的第二个人吗?又或者是自己直白独断的回答伤害了那个人求生的心。或许那个人只是生活在南极,走路来东半球当然比较慢。

 
  

直到他摈弃一切五彩缤纷的念头以为这只是终端错误导致信息误传时,回信来了。

 
  

「我正在往你处去。」

 
  

黯淡无光的日子终于有了可靠的希冀。

 
  

02

 
  

白色的风在水泥森林里穿梭,如果把城市缩成微观玻璃球,你会发现这像是孩子拿着玩具汽车在玩具城市里假装行驶,它是唯一动着的东西。

 
  

降谷零时不时在路上念念目光所及之处的商店招牌,就像小孩子在测试识字程度或是老年人在测试是否患有老年痴呆。

 
  

交流其实已经不是必要的事情了,只是他觉得自己再不自言自语,没等这个不知名的友人来他就会失去语言功能。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推开车门直接往正对的便利店去。他站定在自动门感应器外,心头突然涌现了奇怪的感觉,里边有声响。这个城市实在安静了太久,他不动时几乎就是永远静音,所以一点点的声音能让他兴奋好久,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动物作祟。

 
  

这次不是,他确信,虽然久违了,但里面的脚步声和他的如出一辙,是个人,或者至少是和人一样直立行走的动物(他不太相信大猩猩之类的会逃离动物园出现在东京市区)。

 
  

他屏息凝神盯着自动门。

 
  

叮咚,谢谢惠顾。

 
  

自动门打开了,从里面跳出了一只猫,看到目瞪口呆的他之后弓起身子蹿进了旁边的小巷。原来是一只偷穿了鞋子的猫。门又自动关上,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降谷零垂下眼笑了一声自己一个人太久竟然草木皆兵,沉溺幻想可非我辈公安所为。

 
  

他重新挺直腰板准备进去,踏上感应带,双开自动门开启,迎接他到来的是电子女声抽风般的致词。

 
  

欢迎,谢谢,光临,惠顾。

 
  

门里门外,一黑一白,产生了诡异的对称感。

 
  

面前人好眼熟,只一眼,降谷零也不知道他这一眼放在了哪里,针织帽,绿色的瞳孔,斧劈刀削的棱角还是挺拔的身材,总之随便一个身体碎片直接激活了记忆并拉响警报——赤井秀一。

 
  

源于身体的应激本能比思维更快,降谷零像是久别重逢终于见到心上人朝赤井扑了过去,迅速拉起那只久违的左利手,往自己肩上甩,同时矮下身子。

 
  

动作很快,还未打开准备拥抱的双臂就被拉住的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视界里的物品算数翻了个个,再然后他就躺在了地上,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surprise。

 
  

赤井秀一躺在地上盯着降谷零倒过来的脸。

 
  

降谷零蹲在赤井秀一头上盯着怎么甩也不掉的针织帽再将目光移到那张倒过来的脸上。

 
  

自动门又开始唱起了歌。

 
  

欢迎,欢迎。

 
  

这回还带鼓点节奏,在赤井腰上大开大合啪啪作响。

 
  

过肩摔绝对不是降谷零精心准备给世界唯一的友人的见面礼,但这个人是赤井秀一,这就不一样了。

 
  

“疼吗?”

 
  

降谷零先开了口,蓝色玻璃珠总算沾染了一点活气。本能反应消退之后取而代之的是见到活人的兴奋,他大概不会知道他这幅样子在赤井看来特别像是经过了百年饥饿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吸血鬼看到血,或是睡了整整一个冬天的熊看到蜂蜜。

 
  

“……”

 
  

“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你疼吗。”

 
  

“那你应该给自己一拳。”

 
  

虽然是赤井秀一,他也没有太失望。

 
  

03

 
  

降谷零顿时就放弃了告诉赤井自己准备为他的到来准备拉花彩灯气球的事。

 
  

此时此刻他把精心制定的在米其林三星饭店独自研究了一个月的菜谱降低到了关东煮——他刚从便利店储物仓的冰柜里发现了串好的食材。

 
  

“你怎么来的?”

 
  

九宫格的金色汤汁正在咕噜咕噜均匀的冒泡。降谷零把一串串鸡肉丸子,海带,香菇,鸡蛋面分门别类的放进去。

 
  

“飞机。”赤井秀一的声音从货架冒出头。

 
  

“你会开?”肉类煮熟需要些时间,降谷零一边抬头观察头顶上的菜单,一边盘算着掏出零钱放进弹开的收银柜台。

 
  

“刚学,不过我准备了降落伞,最不济三万英尺往下跳,顺着风也能飘来见你。”

 
  

“请你不要把送死说的这么浪漫。”

 
  

正常来说,在三万英尺远远超过了跳伞高度,开启舱门就会立刻因高空缺氧、寒冷,以及高速气流吹袭窒息昏过去,即使意识清醒没有直面死亡的恐惧,也难逃全身僵硬。而且降落伞十有八九无法打开,不用跳直接就是自由落体,毫无保留,并迅速达到终端速度,从开始到落地只需要几分钟——场面绝对比烟花绚烂。

 
  

降谷零突然十分庆幸他所在的地方不是红色彗星的坠毁地点。

 
  

“你怎么不说是开船,末日的哥伦布,游泳横渡太平洋来到新大陆会比随风漂流听起来可靠些。”

 
  

“也可以。”

 
  

赤井秀一想了想把手里刚拆开的薯片袋递了过去。

 
  

降谷零挑眉,看向递给他的来路不明的薯片,大写的hot后面一串感叹号比预警文字还惹眼。

 
  

薯片袋立刻向不远处的货架致意。

 
  

降谷零转身又向收银柜里多放了几张钞票。

 
  

“我是喝光了J. Edgar Hoover自动贩售机里所有黑咖啡才来的。”赤井突然说,“事实上这几个月我也厌倦了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小偷小摸,或许这会儿我们应该去抢个银行。”

 
  

或许缺钱的美国流浪汉会常把抢银行放在嘴边,但绝对没有人会像此时的赤井秀一一样说的这么随意坦然并且明显马上就会付诸行动。他赤井秀一此时说要带着他用加特林洗劫白宫他都会相信。

 
  

“停停停,”赤井秀一推了推手掌,表示发言禁止,“你是不是又要开始背诵日本宪法了?我知道你床头总是摆着那个。”

 
  

“不需要,我现在可以直接以抢劫罪把你逮捕。”嘴里还没开始吐字就被看穿,降谷零摸出了腰间的手铐。

 
  

赤井秀一自动自觉的奉上双手。

 
  

手铐垂了下来,降谷零突然觉得没有意思。

 
  

04

 
  

醒醒,降谷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挠你了,你不是公安,我也不是FBI,没有什么需要守护了,也没有人在期待你做些什么。

 
  

社会秩序存在与否,全在一念之间。

 
  

反正不论做什么都徒劳无功,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些呢?

 
  

创世之初夏娃就是寻求本心偷食禁果所以有了新世界不是吗。

 
  

降谷零一字不落的听完然后朝赤井竖起了一根手指。

 
  

你可以把安全套放下吗。

 
  

两个男人怎么可能创造美丽新世界。

 
  

05

 
  

降谷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真的陪一个美国疯子来抢银行,还是日本银行。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国立银行门口,而一个小时前他甚至带这位外国友人,政/治上的绝对敏感人员参观了警察厅的武器库,任由他挑选了几支趁手的枪。并且在赤井秀一的游说下煞介有事的穿上了防弹背心。

 
  

总之,现在他们已经在这了。

 
  

“我们是不是该头戴丝袜。”

 
  

“那太丑了。”

 
  

“我也觉得。”

 
  

两个抢劫犯站在银行门口,很认真的讨论了作为一个专业抢劫犯该如何打扮以及进门后要说些什么,表演曾是他们的强项,追求尽善尽美也并非不能理解,尽管很久没做过了。

 
  

他们花了30秒闯入银行,一分钟抢劫演讲,五分钟进入金库,一分钟捞了一麻袋福泽谕吉,然后坐回了车上,不到十分钟他们体面的完成了一场抢劫。其实已经很慢了,因为并没有银行职员会把钱递到你手上,他们消失的时候把金库钥匙一并带走了。他们打开锁需要些时间。还有莫名其妙的演讲。

 
  

“你到底为什么还要发表演讲啊!”犯罪又不是竞选总统。

 
  

“这和怪盗在盗窃前发预告函是一个道理。”赤井边开车边说,躲过一排路障之后他回过头来,“况且,不必太有负罪感,降谷君,我相信你已经没有多余的现金可以放在商店收银台了,工资可不会自动自觉划到你的卡里,你的存款应该也还无法把街角那个ATM机掏空。”车后座那些钞票至少足够让他们拍在东京最奢侈的酒店饭桌上底气十足的说菜单上一样一份不用找了。

 
  

此时他们已经开始了无人追捕的逃亡,福泽谕吉在车后座盯着车顶,或许在翻白眼。降谷零坐在副驾驶盯着窗外,极力忍着没翻白眼。

 
  

降谷零不是有意去追寻但后视镜的确看的到赤井的侧脸,他就这样看着那一条棱陷入了思考,这个赤井真的话很多,从他们重逢到现在几个小时加起来或许比以前一个月还要多。

 
  

如果放在过去,降谷零的职业病或许要把这个话多到ooc的男人从头到脚怀疑一通,不过现在他放弃了,他也不想深究几个月的城市求生生活具体给赤井带来了什么样的惊天巨变,将心比心,他也变了不少,比如刚刚发生的无法解释的抢银行事件。

 
  

一路上的守时遵序的红绿灯也没有拦住他们,白色的rx–7在毫无安全隐患的危险驾驶,降谷零看着窗外,突然想起了些旧事,吐槽赤井没有他当年载那个侦探小子时半点威风。

 
  

好歹我们追库拉索的时候也曾并驾齐驱,赤井说。

 
  

然后你发现追不上我,所以折到桥中间去等着了。

 
  

看到了江对面比高楼更高耸好似拔地而起的摩天轮,才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彩虹大桥。但降谷零实在不想回想起自己事后发现爱车上蹭上的丑陋红漆。

 
  

这放在中国叫做守株待兔。

 
  

可你当时并没有抓住库拉索。

 
  

你也是,不过结局差不多,总会有人落网的。

 
  

06

 
  

如果你知道今天就是世界末日,你会打算做些什么呢?

 
  

把握时机,做些未尽之事。

 
  

比如?

 
  

谈个恋爱?

 
  

我可不信你没有过这方面经验。

 
  

和你的话,经验值是zero。

 
  

那或许我们应该先约会。

 
  

从我们见面开始不就一直在约会了吗?

 
  

那我们继续。

 
  

07

 
  

“水族馆是两个男人该来的地方吗?”

 
  

而事实上几年前他们就来过了。

 
  

故地重游心境已经大有改变。

 
  

夏初黄昏来的比之前慢了些,连风也缺了料峭变得有了温度,他们的心情都还算不错。他们很久很久没有来过了,园内设施还在运行着,他们两仰望摩天轮将近十分钟,编号1的车厢又一次缓缓到了底部。然后他们毅然决然的走进了人工通道。

 
  

摩天轮内部的安全梯很长,他们一前一后走着。

 
  

“当时被你救了我真的很不甘心。所以我想要抢在你前头,爬上来找你打架,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被所谓荣誉感冲昏了头脑。”

 
  

降谷零走在赤井后面,抬头看着黑色的背影,他已经看过太多人的背影了。岁月没有带给他什么改变,黑色大概会一直是他的颜色,而内里是多么纯洁的雪色大概甚少人知。

 
  

“你们一个个的在我眼前说走就走,连柯南那小子也是。”

 
  

这个摩天轮在那次袭击之后经过了大修,后来又翻修了几次,当年藏了遥控炸弹的消防栓已经不见了,他们继续往上走,只是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肩并肩,不知道是赤井刻意放缓了脚步还是降谷零追上了他,两个身量高大的男人并肩走在安全梯上还挺挤的。

 
  

走到梯子尽头后,赤井率先爬到了摩天轮顶,降谷零拍开了先翻上顶部的赤井准备来拉他的手,自己抓住轨杆借力后摇做了个大回旋跳了上去。

 
  

“那么这次呢,你也会消失吗?”他心说自己宝刀未老,然后站了起来俯视蹲着看他表演的赤井,他没准备拉他起来,不准备让赤井嘲笑他手上因为紧张出的一点汗。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应该是会的。”赤井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回视着那双骄矜的灰蓝色眼睛,“我们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一起。”

 
  

对方的回答意外的温柔,他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诚恳,降谷零看着他,他们相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不是在回忆或者照片里,而是从头到脚,一一描摹。

 
  

就像人无法预知自己的死亡,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会在何时被抹杀,至少此刻他们还在一起。

 
  

“听起来可真像殉情。”

 
  

“乐意至极。”

 
  

降谷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侧过脸去看最后一点昏黄中的东京城。

 
  

站在城市之巅他可以遥遥指出他熟悉的每一条街道,他都有过故事的每一个角落,他曾在地图上抚摸过的每一个地方,立志守护的每一寸土地,他所钟爱的国家。

 
  

不论视角放在哪里,他都是同样的渺小。

 
  

他热血,忠诚,他把前半生交给了这里。同时又懦弱,胆怯,从未经过属于自己的半分。他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有人喜欢从至高处一跃而下,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亲吻土地。

 
  

可他并不打算认同,他回想起了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几个月,又想起了与赤井共度的一天。他看向赤井,读懂了赤井看向天空的眼神。虽然站在一处,却是与他不同的属于白头鹰无拘无束的自由向往。

 
  

“如果我说不要呢?”

 
  

“那我就奋力争取。”

 
  

“来啊,赤井秀一。”

 
  

他踩了踩脚下的白色轨杆,摆出了拳击的架势。

 
  

天完全黑了,今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没有人也没有未尽的缺憾。黑夜是他们的幕布,游乐园的定时灯光像是那一天晚上的烟花一样出现的很突然,他们脚下的电子屏游鱼簇拥着欢迎词,赞扬他们的渺小与伟大。

 
  

Welcome to the Tokyo aquarium.

 
  

尾声

 
  

啪嗒,突然的亮光把降谷零从梦中惊醒了。

 
  

最后他梦到本来要打架的他跳进了赤井怀里,一手托膝弯,一手扶后背的那种公主抱。那顶针织帽的睫毛可真长啊,眼看就要把他戳瞎,他急的乱扭,最后没办法只好用力勾住赤井的脖子向旁边倒去。

 
  

他们真的要一起消失了,双双坠入海里,五彩斑斓的鱼从他们身边极速游过……

 
  

“风见。”

 
  

“是的,降谷先生。”刚打开会议室的灯就被坐在会议桌前的上司恐怖表情吓白了脸的风见回答道。

 
  

“你说航站楼可以等到一艘船吗?”上司眼睛里突然闪烁着光,或许是落地窗外万家灯火映进去的星星点点。

 
  

“这……也许能等来宇宙飞船?”

 
  

降谷零满头黑线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向风见借了手机。风见心知自己突然的奇思妙想太过俏皮,他摸不准自己上司会怎么反应,只好战战兢兢的把自己的移动电话递了过去。

 
  

他手指划了几下拨通了一个号码。

 
  

“hello.”

 
  

还好,还有人回应。

 
  

“喂,赤井。你真的会开飞机吗?”

 
  

——fin.

 
  

一切不合理都因为是梦,爱是真的。

 
  

预告让我充满能量写完了开了一个星期文档的这个,来不及改了明年应该让他们爬东京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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